红底白菊

1930 - 1940年代

油彩 纤维板

91 x 50 cm


签名右下:玉 SANY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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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2,560,000
73,202,073
9,390,4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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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芙奧台北2017春季拍卖会

319

常玉 (华裔法籍, 1901 - 1966)

红底白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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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德福奥,巴黎
易‧毕朵,巴黎
尚.克劳德.希耶戴,巴黎
亚洲私人收藏

图录:
《乡关何处:常玉的绘画艺术》,国立历史博物馆,台北,2001,彩色图版,页85,119
衣淑凡编,《常玉油画全集》,国巨基金会,大未来艺术出版社,台北,2001,彩色图版,编号112,页222
衣淑凡编,《常玉油画全集第二册》,财团法人立青文教基金会,台北,2011,彩色图版,编号112,页128
王嘉骥编,《常玉─中国现代主义艺术的先锋》,耿画廊,台北,2013,彩色图版,页172

赏析:
「这位艺术家的特殊才华在于融合东方与西方,他画中表现的是一种崇高深邃的形态,而非毫无章法地乱作一团。」

─若富义(1929-2008),《论常玉》,引自「Sanyu: Inventeur d e l'essentialisme (1946年12月25日)常玉是华人第一代留法的杰出美术家,优雅、自由的绘画风格,在同代艺术家中显得十分突出,作品曾多次入选法国重要沙龙展,被视为「巴黎画派」的成员之一。1932年时,常玉的名字还曾被刊载于巴黎艺术出版社所发行的《1910-1930当代艺术家生平辞典》第三卷。在种族偏见仍深的年代,中国人的名字首度登录国际性的美术家生平辞典,绝非侥幸可获致。

早年多位留法的艺术家提起常玉,直言他当年已有大师级的名气,只是放荡不羁的性格,拒绝为五斗米折腰,晚年穷困客死异乡。曾在巴黎与常玉有一面之雅的老画家吴冠中,赞扬常玉是真正的艺术家,认为其艺术远在潘玉良、徐悲鸿等人之上,他曾说道:「常玉的画相当不错,有格调,有性格,我觉得中国人画油画到西方去的,常玉是第一个。」在他的观察,常玉的油画近乎写意,但形与色的构成仍本于西方现代造型观念。

时至今日,在第一代中国油画家行列里,常玉无疑是非常突出的一位,具有超越时空的美学魅力。至今,他仍是许多艺术收藏者的最爱。尽管今日常玉留世的作品以油画、水彩、素描、版画等西方创作形式为主,但他的美学内涵与中国文化其实深不可分。出生于中国四川南充的他,受到父亲常书舫的书画启蒙,12岁即展露艺术的才华。常书舫以狮、马等动物绘画闻名南充,潜移默化了常玉。在常玉从早期到晚期的作品中,经常以风景画中的马为创作主题,颇有几分向父亲致敬之意。传统艺术的因子,一直藏在飘浪性格艺术家常玉的创作血液之中,不论是线条、笔法、构成空间、色彩运用,还有绘画中透露的禅意与神韵,虽然身在欧洲,但笔下的灵魂,满溢着中华文化的影响。

1921年常玉从中国抵达世界的艺术之都,他成了巴黎所谓「疯狂年代」的历史见证者、参与者。当时欧洲刚刚经历过第一次世界大战的摧残,经济困顿与战争人祸的阴影尚未褪去,整个1920年代在这座城市兴起放纵、自由的享乐主义。于是,巴黎再度成为一个现代而有创造力的城市,在艺术、服饰、人文、音乐上皆有很大的解放。本是纨裤子弟、翩翩公子的常玉,会演奏曼陀林、打网球、抽水烟、打撞球,喜欢在文人咖啡厅里观看往来的芸芸众生,还拥有一台名贵的相机,经常偕友人聚会、郊游,颇能融入巴黎的自由享乐风潮,甚至可说是如鱼得水。这段时间他以粉白、粉红的色系画出巴黎生活的欢愉印象,时间一直延续到1930年代。

「他当时似乎在很勤地作画,画些花的盆景,据他说是从吴昌硕的花卉中得到启示,经过自己的安排,平面化的表现,有的花叶均涂成黑影,及富装饰意味。」 ─席德进,《一生沉没在巴黎的中国老画家─常玉》

自小习字后随父亲学画的常玉自身具有中国书艺之相当基础。虽然后来存世的常玉书艺创作不多,但写得一手好字的常玉,在巴黎时初期以毛笔速写裸女,功力一流,经常一气呵成,不需太多思索,往往引起其他画家的赞叹。后来他也透过油画,也把书法的功力展现于人体、动物、静物、花卉姿态等线条上。「花卉」的题材在常玉一生创作中占有极大的比重,多以描写中国传统书画中常见的梅、竹、荷、菊,其中尤其偏爱画菊。「菊」,经常出现在他的花卉画里,隐藏着浓浓的乡愁记忆。菊是花中隐士,也是诗人的象征。陶渊明的「采菊东篱下」的优雅,想必在常玉心里有深刻的了解。他的生命价值观与美学思考,透过花卉画的描写抒发,彷佛也想藉由花的姿态暗寓自己漂泊异乡的身躯。

吴冠中曾写道:「常玉画了那么多盆景,盆景里开出绮丽的繁花,生意盎然;盆景里芶延着凋零的残枝,凄凄切切,却锋芒毕露。由于剪裁形式构成的完整饱满,浓密丰厚的枝叶花朵往往种植于显然不成比例的极小花盆里,有人慨叹那是由于失去大地,只依靠一点点土壤成活的悲哀。这敏锐的感触,这意味深长的慨叹缘于同命运的相怜吧!我觉得常玉自己就是盆景,巴黎花圃里的东方盆景。」(节录自吴冠中〈说常玉〉一文)美学家蒋勋也从常玉的花卉画里读出「此生如花」的联想,认为花卉的姿态反映出艺术家的自我人生。

大抵而言,常玉的绘画倾向极简有致的线条构成,用色不多,1930年代前后他的油画作品多采白色、粉红浅色调,偶而加上黑色,属于巴黎特有的浪漫风情。不过虽然画面的构成简单,然而常玉表现出来的气息却是富贵而华丽的,没有轻挑俗气之感。他出身富庶家庭,出入流露纨裤子弟的习性,却又淡泊名利。以《红底白菊》作品为例,中国文化中代表喜气的红色背景,常玉仅以单笔白色颜料勾勒书出几朵白菊,细细点出菊的姿态优雅秀娟,缀以枝叶,出奇高雅脱俗,作品线条流畅自如,宛若中国传统花卉描绘,可见其自小养成的深厚国学素养;瓶花则静静伫立,露出一股无限生命力,就像是常玉的艺术正在百花齐开的巴黎里,绽放争艳;所绘主题「菊」默默地契合常玉他自身的中国文化,也点出了身为异乡人对于母国思念的总总情怀,而这类的主题也是常玉创作生涯中不可或缺亦不可抹去的重要象征。此时的常玉仅保留书法线条与写意笔触,但更能见着的是他在此件作品对于抽象的形式与构图的运用,代表着他对于现代艺术的熟识,也正式成为一位来自东方中国的现代艺术家,成为一位中国的现代艺术先锋。

常玉擅长疏密有致的线条勾勒,兼采中西形式构成,单色调的层层敷染,融入现代绘画的质感。常玉一生在巴黎追求西方自由开放的艺术空气,但他的血脉流淌的,自始至终仍是东方文人的傲气,这种精神在他的后期花卉作品更是展露无疑,其中他所开创的个人风格,后人全然无法仿效。而常玉的花卉静物画显现出他的性格,不媚世俗,我行我素,有几分文人的傲气,反映出他在巴黎的人生经验。20世纪初,华人生活在异乡的土地,何其不容易,当然要绽放光华,也要开得艳灿、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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