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缘—大家庭:童年1号

1998年

油彩 画布

130 x 100 cm

签名右下:张晓刚 Zhang Xiaogang 1998

预估价
7,500,000 - 10,000,000
28,880,000 - 38,500,000
955,400 - 1,273,900
成交价
9,000,000
34,615,385
1,159,794

羅芙奧香港2012春季拍卖会

044

张晓刚 (中国, 1958 年生)

血缘—大家庭:童年1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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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录:


《失忆与记忆─张晓刚》,程昕东出版公司,北京,彩色图版,页55(尺寸误植)

赏析:

《血缘—大家庭:童年1号》,一幅属于中国1950、1960年代特有的「儿童纪念照」;一位小女孩手捧五角星的伟人语录,端正的站在摄影棚内,背后经过擦拭处理的人造天空布景与前景的水泥地板,使得原本应该很温暖、欢乐的纪念照变了调。小女孩呆板、空洞的眼神,超龄又或者有点紧张、有点惊恐的表情带着神秘另人想一探究竟。在冷静、中性的灰色调画面中被染红的脸与头发,脸上唯一能与其他儿童样板式照片辨识的胎记,和一条象征血缘关系的红线,牵连着画内的女孩与画外的亲人。在差异微小的纪念照中,张晓刚在探索的是那个时代性的「公共表情」与「公共模式」,还有属于私密的、个人的「血缘」与无法抹灭的印记与精神上的胎记。


我一直在寻找公共标准和私人空间的一个关系,这个关系困扰了我很多年,后来我发现中国人会下意识地去找到中间的平衡,让我觉得特别有意思。


我们的确都生活在一个『大家庭』之中。在这个『家』里,我们需要学会如何去面对各式各样的血缘关系,在各式各样的遗传下,『集体主义』的观念实际上已身画在我们的意识之中。」 ─ 张晓刚


然而身为中国当代艺术界最引人瞩目的艺术家之一的张晓刚,在发展出当下的个人风格以前,尝试与寻找了许多艺术表达的手法与方式,而每个过程都是造就他杰出地位的重要阶段。


1958年张晓刚出生于昆明,1982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当时正值中国思想解放的1980年代。在西方哲学和美学的薰陶下,他对后印象派和艺术家高更与梵谷特别推崇。同时也受当时前卫的法国存在主义、荒诞派戏剧和超现实主义大师达利的影响,使得张晓刚在1980年代时期的作品有着超现实的气质。且与「西南艺术群体」以前卫的姿态参与当时人文主义的反思与建设运动。


1984年张晓刚因饮酒过量被送入医院。这经验启发了他「魔鬼时期」的创作,以超现实的语法表达、质问和探索自己对存活、生命及死亡等议题。他曾提到这时期的作品是在表达一个扭曲的灵魂,处于生与死的临界线上所体验到的恐惧和悲壮的感受。而在1987年他创作了《遗梦系列》正是「魔鬼时期」后,张晓刚获得母校聘用进入稍微稳定生活,走出黑暗与沉重的死亡议题,进入东方神秘主义及老庄思想的另一个相对安稳的时期。


1992年张晓刚第一次赴欧旅行,花了三个月的时间造访许多美术馆、博物馆,之后他陷入了一片茫然。他悟出即使花一辈子的时间的努力,也达不到欧洲大师的水准。其实重要的是他发觉所学虽然是来自西方的艺术,但自己的出生与经历并不在欧洲文化的范围里。他意识到或许应该放下对绘画技巧或是对西方艺术的追求,且深刻的体会到「观念」与自我经验的重要性。从欧洲返回中国后,他第一个想看的是天安门,而第二个则是他小时候的照片。看着小时候的家庭照,他发现它们很私密,同时又强烈的带着外界社会对于「照片」本身的影响。这些照片都来自于照相馆,从中察觉它们体现了数种中国的审美与意识型态上的标准:照片该怎么样才好看?中国人要长什么样子才好看?而照片中一定要表现出积极向上且对国家忠诚的样子。于是他找到想要表达的主题,也因此《血缘—大家庭系列》诞生。


我常常下意识地要站在事物的背面去体验某种隐藏于事物表层之下的那些东西,那些被人称为『隐藏的东西』。… 也许由此注定了我不可能成为一个关注重大社会问题的『文化型』艺术家,更不可能成为某种『科研型』的样式主义者。我总习惯将艺术与『生命』、『心灵』一类的概念联系在一起,相信直觉胜于对观念的探索,依凭体验胜于借助知识,注重情感而仰慕理性的光芒。」从张晓刚的自我评价中,不难察觉他的艺术表达具有某种的「封闭性」与「私密性」,他曾坦承习惯有距离的去观察和体验所处的现实,移居所拥有的沉重历史,以抽离不带批判的语法平静的表达,也有点内心独白的意味存在。


1993年张晓创作「全家福」的开端,舍弃以往在表现主义的作品上对绘画技巧与布局的追求,而拾起中国早期流行于街头巷尾的炭精画法。这对当时的艺评家来讲是很难接受的一件事,他们认为家庭肖像是充满了家庭似的个人经验,又透过世俗的炭精画法没有何艺术价值可言?但无疑的张晓刚所呈现的反映出那一个时期中国家庭中最普遍的集体经验─塑造出形象完美的全家福像。他曾提到当时手握着旧照片,被精心修饰后的影像所触动,他所强调的「修饰感」正是当时家庭照具有的普遍特征。由此延伸我们看到的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与特有的敏感易碎、麻木与紧张感,张晓刚抓住的是一个逝去的时代脉络。


《大家庭系列》的人物造像来自三个方向,一是自己家中的老照片,父母年轻时的形象跟自己与其他家族成员形象之间的某种相似关系,如一缕无形的丝线牵动了心底对于『血缘』」这个意识的颤动;二是西方绘画透视法的影响;三是老照片中每个人物的衣着服饰单调的雷同性,加强了一致化的视觉。」-- 张晓刚


此幅创作于1998年的《血缘—大家庭:童年1号》,不同于初期《大家庭系列》的集体照制式形象,在此系列的中后期出现了单人形象,也反映了同一时代一胎化政策下儿女是宝的「儿童纪念照」。在现今许多中国人的记忆中仍保留着改革开放以前在公共照相馆留影的影像。而中国各地的照相馆似乎都大同小异,有着和「全家福」同样的标准化模式。张晓刚透过老照片揭示了整个家庭、社会、民族、国家里某种微妙而暧昧,无法言喻的东西,也敏感的捕捉到这背后不可说的社会冲击与历史创伤。


张晓刚多次参与欧洲、美洲、澳洲与亚洲各国的艺术展览,作品也被各大重要的美术馆、画廊与私人收藏。他的大家庭系列传达出具有时代意义的集体心理记忆与情绪,发自个人情感与人生角度,透过艺术语汇描写他对于社会、集体、家庭与血缘的观察与体验,没有强烈的批判语言,静默且低调的隐述文革时期的群体骚乱,是中国当代艺术中富有深层内涵与底韵的最佳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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